原来如此。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真是好会打算啊。
什么都不浪费。
有人作为凤家大姑娘去做舞娘,有人带着“天生凤命”的命格和凤家血脉加入皇室,真是皆大欢喜。
就是不知道,等到算盘落空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嘴脸了。
只是可怜凤妧,好歹也是全书女主角,怎么这辈子居然沦落到这种程度了——教司坊那种地方,进去之后那真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
而且,既然凤家被抄家了,那她娘冯大娘呢?
冯婉心中焦急,但是面上却还是十分淡定。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得想法子出去,至少是要跟项锐或是薛峦联系上才行。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冯婉还是开口问了香雪一句:“凤家被抄家了,那在凤家住着的其他人呢?”
香雪有些疑惑:“还有其他人住在凤家?听说当时去了一群禁卫,是圣人亲自下的旨,无关人等肯定就都被赶出去了……姑娘可是有什么熟人还在凤家?”
香雪是凤皇后宫里的,跟杜嬷嬷关系不错,但是到底也不像杜嬷嬷一样出身凤家,所以对凤家的事儿并不是十分关心,也就没有十分熟悉。
冯婉已经预料到是这种结果,不过听见她说一句“无关人等都被赶出去”了,倒是松了口气。
冯大娘虽然是举目无亲,但是这次上京她们也是带了些积蓄在身上的。就算被赶出凤家,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能希望她能好好地,在宫外等着她出去吧。
说起来这么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儿,她都没有能够写封信给冯大娘,也不知道她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还是要赶紧出去才行。
冯婉下定了决心,就开始分析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来。
方才香雪已经说了,她现在是在靠近景慧帝寝宫的一处暖阁里。
这里她也很熟悉,的确是宣袚做太子时住的地方——比东宫离着皇帝的寝宫更近,那是他真正的住所。
那个时候,宣袚为了在景慧帝面前表现,放着好好的太子东宫不住,偏偏要在景慧帝的偏殿暖阁儿窝着,就是为了表忠心。鞍前马后、细心服侍,绝对的二十四孝好儿子。
终于成功熬死了景慧帝之后,他也经常住在这里。
不知道是为了追忆往昔,还是要为了不忘过往,反正,就算是做了皇帝,他也很喜欢睡在这里。
现在冯婉倒是能够感觉到原因了。
这里偏僻安静,比较低调,便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是刺杀之类的事件,都不太能想到这里——毕竟,若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那必须要去正殿啊。
这么一来,住在这里就很安全了。
现在宣袚居然把她藏着这里,很明显,是很重视她了。
类似于把她藏在自己最放心的地方。那么逃跑的难度自然很大。
这里重重把手不说,要出门,也必须要经过景慧帝所在的主殿。虽然说,那天看着他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但是只要他一天还没咽气,就一天不容小觑。
那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可以当成看戏,但是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了。
冯婉一点儿都不想做那只蝉,也不想做螳螂,对于做黄雀也没有兴趣。
她只想做一条咸鱼。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就实现不了呢。
真是,让人惆怅的很啊。
冯婉暗自叹了口气,让香雪扶着她下地,想先试试身体的状况。
果然,虽然说刚刚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但是体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稍微走了几步就能够感觉到力气不支,真心让人泄气。
香雪见她如此,忙道:“姑娘可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冯婉摇了摇头,顺口问道:“之前你说我昏迷了好几天?”
“是呢,姑娘昏迷了有五六天了,这几天可把奴婢给吓死了。”香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看着她的表情满是担忧。
冯婉被她逗笑了:“不至于,不至于……倒是劳烦你照顾我这几日了。”
她说得这么客气,香雪有些脸红,连忙道:“不敢生受姑娘这一句谢——我是昨儿才过来的。之前都是七皇子殿下亲自照顾姑娘……”
她说到这里,想来是见到冯婉的脸色不太好,便也就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地道:“倒是姑娘,您可知道,您这是怎么回事?”
冯婉道:“我也不知,就是忽然头痛,然后就晕了。”
这话,之前她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就已经跟宣袚请来的太医们说过。
既然上次是演戏,那么那位听说当场吓破胆子的老院判当然就还依然健在——并且因为协助“平叛”有功,获得了不少赏赐。
看着他面色红润、鹤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