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见什么人,但也知道确实有可能有急事的,人家急事之所以是急事,就是发生的时候不调时间,处理时间也紧急!
手在陈娇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看向婢女:“是何人要见我?”
婢女连忙道:“是新上任的大司农中丞…此人乃是复圣之后,听说才华出众,才入长安已经被诸位名士唤去一同编注经典了!说不定正是和编注经典相关的急事。”
能够做陈娇这边的通传婢女,见识也是不少的!特别是一些外面的当红人物,她们都是张口就来的。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他们见的足够多了。别人听说了无数遍,却是百闻不见的人物,在她们这里,日常见着呢!
听到婢女如此说,原本有些不满的陈娇却是转换了脸色,显得非常有兴趣的样子,道:“听说此人非同一般,大有上古君子之风…甫一进长安,就引得长安贵女唱《淇奥》,可有此事?”
婢女低着头道:“婢似乎听说有过此事…”
陈娇立刻拊掌笑道:“就是不知这是旁人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了!‘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这般的君子,世上真有其人?”
“不见…”陈嫣是低着头的,陈娇听到她拒绝见人,还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陈嫣却像是没注意到陈娇的诧异神色异样,继续道:“不见此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娇确定陈嫣确实不太对劲了。但她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转头对传话婢女道:“还站在此处做什么?没听到阿嫣的话么?…那编注书籍经典之事本就是慢活、细活,就算着急,也不是着急在这一时的,能有什么急事!你且去打发了此人!”
传话的婢女其实也多少能感觉到氛围不对,但她并没有多想。一个是,求见陈嫣的人多了去了,眼下正是陈嫣不愿意见人的时候,拒绝个把人实在不是什么奇事!别说只是新任的大司农中丞了,就算是大司农本人来了又如何呢?
另一个,就算陈嫣的语气生硬了一些也不是没法解释——说不定此人就得罪过陈嫣呢?总体来说,陈嫣是个好相处的人,不存在她不喜欢的人就要排除,她这个人基本上还是对事不对人的。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得罪过她,她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态度不好,这有什么奇怪的?
于是婢女领命而去…她们这种人心思灵巧、擅于应对是吃饭的技巧,自然有的事办法把刚刚那些听起来不中听的话给说圆缓了。就算是不见客,也让客人有台阶下,能暂且回去。
等到传话婢女离开了,陈娇定神看着陈嫣,好一会儿两姐妹都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陈娇才在陈嫣耳边小声道:“有什么事要与大姐说么?”
陈嫣咬着嘴唇不说话…其实这并非是不可对姐姐说的话,但现在的场合实在不合适——提及颜异,这是比提及裴英危险的多的事情!如果是裴英,大不了他去求刘彻,事情总不会弄到收不了场。
可是若是颜异,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陈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道:“姐姐这几日住到我那儿去如何?”
姐妹两个互相在对方的住处留宿,这也不算出奇,但陈娇立刻明白了陈娇的意思——这件事很敏感,根本不能在陈娇这里说!更进一步说,这是绝对不能对刘彻说的话!
虽然刚刚出于一个女性和姐姐的敏锐,她察觉到了某些不同一般的东西,但是真的得到陈嫣的‘肯定’,还是让她惊讶…她不确定事情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但隐隐的,心里有些不安。
心中虽然不安,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平常的样子,于是陈娇故作轻松地道:“可…正好这几日想去城中住,还能去见见阿母。”
既然她们两个决定要离开永华殿,转移阵地到陈嫣在长安城中的宅邸,下面的人就要忙起来了,这个时候贵人出行,特别是还要在外过夜,行李都是论‘车’来拉的。幸好,陈嫣和陈娇常常互相留宿,彼此的住处都为对方留有常住的院子,各种生活用品也是齐全的,行李相对而言简单,所以午后两人就顺利出发了。
在出发之前,陈娇让一些婢女看家,自己带的人很少。
这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毕竟陈娇住到陈娇那里,本来就不可能把身边所有人都带去,只不过这次人带的更少了一些而已。
而这些带的人也不是随意带的,都是陈娇的心腹,从很久以前就跟着陈娇了。至于搬出未央宫时分配来的,一个都没带——这也不奇怪,陈娇虽然没有打发掉那些眼线,却也从来没有多看重他们的意思。
她为了让刘彻放心才不管这些人的,但谁又会喜欢有人‘监视’自己呢?
一辆辆的车马从永华殿出来,虽然是‘简单行李’,但对于这个国家身份前几位高的女子,很多东西是基本的,根本不可能少。
打头的一辆马车上除了车夫就只有陈娇和陈嫣两个人,所用的马车也是如今最流行的一种款式——马车有一个硬质的棚顶和后背,前面和两侧却是从棚顶垂下来的轻纱、竹帘一类。
冬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