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副不把事情查清楚不罢休的样子,置她于死地的意图太明显。
她实在不能理解,难道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如此狠毒?柳家之前一直帮衬着张家是因为皇长子,若柳昭仪也生了皇子,张柳两家的地位关系会很微妙,她明白。可柳昭仪是她表甥,她也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柳家自此与张家反目?
而她这个皇后……她自问对德妃一直照顾有加,德妃生了皇长子自己也从未打压过,甚至宜心的事她也没有追究。德妃就这么急于扳倒她,确定她没有能力反扑?德妃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别的不说,断案她总有人能用的。
皇帝道,“朕会派人查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害你的人。”
“妾也想查。妾想……和您打个赌,看我们谁先查清整件事。您可以用大理寺,任何人,妾……妾只要沈煜和他夫人。”她道。
他挑眉,“赌注为何?”
“若妾胜了,陛下允妾出宫一日,陛下不能跟着。若妾输了,陛下……”
“若你输了,陪朕出宫一日,可好?”他问。
她点头,“我们找到的线索可以互通吗?”
“当然。”他笑。
“还有,请陛下封锁宫门,这两日除了您信任的禁卫以及妾想召见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帝同意了。
当晚她便想见一见红玉,皇帝将她送到掖庭,她坚持不让他陪,与他告别,请他早些休息。
他在掖庭地牢门口放下了她,看着她消失在门内,突然对王德子道,“王德子,朕不该再喝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赢回她的信任,但是他知道,一味喝酒一定不会。
红玉见她到来,哭着长跪在地,“娘娘,红玉对不起您,求娘娘赐死红玉。”
“红玉,你素来心思细嘴巴也紧,办事又妥帖。本宫让描菊带着你,其中原因你也明白,若没有今夜的事,描菊离了宫你就会接她的位置。本宫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背叛本宫。”整件事最让她难过就是红玉的背叛,“选你之前本宫已查过你,你父母早亡,自小与你哥哥相依为命,为了让哥哥有钱娶妻,你自愿入宫。本宫给过你哥哥一笔钱让他做些小生意,你哥哥安守本分这两年日子也尚可。若你有什么事,就应该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帮你。为何选了这条路?她到底承诺了你什么,让你竟然不顾这三年的主仆之情!”
红玉只把头磕在地上不敢看她。
琼如喝道,“红玉,抬起头来!”
只见红玉泪流满面,眼睛已肿的看不见,“可是你哥哥被她捉了?”琼如问道。
琼如知道红玉的性子,她最大的命门就是她哥哥,“你怎么这么蠢!她既然用你哥哥威胁你,不论你成功与否,你哥哥都会被灭口。”
“奴婢……奴婢本不欲理她,可几天前她给奴婢看了奴婢哥哥的断指,奴婢哥哥小指上有一道陈年的疤,奴婢想认错都难……奴婢该死……”红玉哭道。
琼如愤怒中也生出几分怜悯,“你当时就该告诉本宫,如今你被抓,首先遭殃的就是你哥哥。他们怎么可能留他活口?”
“求娘娘,救救奴婢哥哥一家,求娘娘……”红玉不停磕头。
“本宫想救也要知道他们在哪里才行。”琼如道。
“娘娘……”红玉哭的不能自已,“求娘娘查德妃的大宫女织锦,她是奴婢的同乡,她必定知道奴婢哥哥在哪里。”
听她如此说,琼如便已清楚幕后主使确是德妃无疑,她沉吟,“你手上有什么就告诉我,越晚说你家人的性命越难保。”
“一直只有织锦联系奴婢,两个多月前织锦与奴婢套近乎,送了奴婢一对镯子,奴婢怕有诈,就回了她一个牡丹花香囊,香囊上用了只有您可以用的金线。”
“本宫的耳环,你可真给了小兰?”琼如问。
“奴婢只给过织锦一副赝品。”红玉道。
琼如点头,转身离去,临走之前道,“你走之前,本宫会把你哥哥一家的确切消息告诉你。红玉,有些错,一辈子只能犯一次。”
红玉愣了愣,随即磕头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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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又被写死了,其实红玉真的还没说啥不该说的,琼如必须让自己的宫人明白对她不忠就只能死,于是红玉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