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家里搬出来需要增收,这份清闲的工作就能让她每个月多挣十块。
而且还是上三休四,节奏悠闲。
陈锦惜看着贺知洲,要不是徐厂长还在,她是真想跟这人好好掰扯一番。
说好的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结果这人仗着职务之便尽给她放水。
贺知洲迎上陈锦惜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也算应了他之前那句追老婆的厚脸皮。
“虽然只是管理一个小小的阅读室,但最起码还是得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工厂的其他干事都很忙,没有身兼数职的余力,重新招个人又有些劳民伤财,所以请陈老师兼职是最好的选择,陈老师以为呢?”
贺知洲一本正经,发问的时候还带了几分谦逊,态度还是理由都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徐厂长也是人老成精,赶紧搭话,“陈老师啊,咱们厂子里的文化人不多,我昨天可是在大领导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是一定要把这个文化建设工作搞起来的,还得辛苦你配合我啊。”
二人一唱一和,这天上掉的馅饼,陈锦惜还非吃不可了。
阅读室就这么开了起来。
陈锦惜也不白拿十块,当天就把里里外外重新整理了一番。
晚上的课程也没落下,该扫盲的扫盲,该复习的复习。
一天下来忙得不亦乐乎,厂子里的复习热情高涨,阅读室也正好借了这一阵东风,成为了许多工厂职工每日必去的存在。
如火如荼的复习之后,终于是迎来了那场扭转了许多人命运的考试。
陶晓池也有份报名。
她这个人倒是也挺争气的。
但争气的方式不是废寝忘食,秉烛夜读,而是非常硬气地没有去夜校听陈锦惜讲课。
硬气的结果就是榜上无名。
虽然考试当天她落笔的机会不多,但考试结束之后她还是妄想自己是天选之女,能凭着一朝狗屎运走上人生巅峰。
到头来现实给了她一个狠狠的耳光。
录取名单公示栏外面挤了不少人。
僧多粥少的局面,注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张大山振臂一挥,大有一种喜极而泣之感。
他和薛秀娟多年的地下情,终于是能见光了。
其实他们本就是正大光明的关系。
薛秀娟的丈夫离世多年,他偶然进城找工作邂逅了老乡薛秀娟。
薛秀娟孤儿寡母不容易,张大山守着分寸能帮就帮。
二人本就是老乡,这才互相看对了眼。
只不过张大山怕拖累了薛秀娟的名声,说什么都得等转正之后再公开。
陈锦惜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那副窜天猴的样子,看来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全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陶晓池瞪得眼睛都快酸了,不止眼睛酸,心里也酸得不行。
陶毅见她老半天没想起正事,赶紧凑过去轻咳了一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