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刚从凶案现场出来的嫌疑人。他显然被吓得不轻,连镜子都不愿意帮忙装回去,只匆匆教了我一句:“墙上有个钩,挂到膨胀螺丝上就行,挺简单的。”话没说完,他就像后面有鬼追似的,一溜烟跑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发愣。
墙上的掌印,让我心里直发毛。好几次差点儿拿起毛巾和水把它抹掉,可转念一想,若是重要的证据被我这么一擦给毁了,那我不成了毁坏证据的罪人?再说,被当成凶手也不是头一回,得留个心眼。东方情早上才刚刚离开,中午就又要麻烦他,真是不好意思。
我盯着那掌印,除了心里发怵,啥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给东方情发了条短信。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门铃就响了起来。开门一看,范之东带着个面生的中年警员站在门外。范之东笑呵呵地说,他们刚好在附近走访,接到电话就顺道过来了。
这位警员看起来经验老到,我领他们走进卫生间,范之东打趣地问:“这是你自己的杰作?”我连忙否认,我可没这闲情逸致。那警员轻轻捻了捻掌印边缘,笃定地说:“这是血迹,干得差不多了。”
血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竟然跑到我家来了。我这才猛地想起,卫生间里那股怪异的感觉,难道就是这手掌印的主儿在作祟?这事儿我可不能跟范之东他们随便说。他俩查了半天也没啥头绪,结果范之东一拍脑门,冒出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这墙后头,不会藏着啥尸体吧?”
他自知失,我也赶紧提醒他,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人命可不是儿戏。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得让“单副”东方情亲自出马,毕竟这事跟我脱不了干系。
范之东后来悄悄告诉我,东方情特意关照过,我的案子得小心处理。
我这心里一下就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成了头号嫌疑人物。
至于范之东为啥管东方情叫“单副”,我实在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不过是局里人习惯的叫法,大家跟着喊,也就成了自然。
东方情在电话那头安排得井井有条,让范之东他们先忙手里的活儿,我这儿的事他随后就来解决。他一到,就对我提起他那奇妙的预感,说是我卫生间的镜子不简单。我打趣他,说他直觉堪比侦探。
“还记得那次捉迷藏吗?”东方情神秘兮兮地说,“我就见你在卫生间门口摸到了什么,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我换了镜子,没想到真就出了状况。
东方情和范之东竟然英雄所见略同,都猜测镜子后面的墙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换作别人,我或许还能一笑置之,但东方情的话,我却不得不重视。毕竟,他可是很少出错的。
“一次性解决吧!”东方情拍板,决定敲开墙壁看个究竟。
他忙着拍照留证,可就在这时,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机突然跳脱掌心,掉落在地。那情景,可不是简单的一滑,倒像是被什么力量猛地一击,手机才被打落的。
东方情的手腕突然间像是被火灼伤,血泡般的掌印鲜明异常。事发突然,他对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快,咱们先撤。”我们俩迅速离开了那间卫生间。
刚走出卫生间,就听见身后镜子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那声音清脆又刺耳。
东方情摸着下巴,神情严肃:“看来咱们把它给惹火了。”
我愣愣地问他:“现在怎么办?”
他沉思片刻,答道:“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得先找个明白人来看看这是啥玩意儿,把它镇住了再说。墙壁里肯定有猫腻,至于是不是尸体,那就不好说了。”
我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腕:“你没事吧?用不用涂点芦荟胶?”
东方情却不在意,一边揉着那个印迹,一边说:“别担心,看着吓人,其实不疼不痒的,就是有点麻。这印子,我自有办法让它消失,放心吧。”
东方情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说:“这事儿啊,拖不得,越拖越容易捅娄子。咱们去找阿婆吧,那苦师傅神出鬼没的,现在找他可不容易。”我急着就要出发,东方情却拉住我说:“我跟你一块儿去,一个人万一遇到啥事儿怎么办?”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家里怎么办?”他笑了笑:“放心吧,有范之东他们看着呢,不会出啥岔子。”
我们一路走到了护国路,阿婆正悠哉哉地守着店铺。一见我们进门,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笑眯眯地说:“瞧你们这一身的邪气,准是遇到啥麻烦事儿了吧。”
阿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们身边,她目光如炬,盯着东方情的手腕瞧了瞧,我心中暗自佩服,这阿婆的眼睛可真是犀利。她摇摇头:“这可不是人力所为。”我赶忙把事情的经过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