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呀,她每天晚上都来教我唱歌。”
苏阑音的血液瞬间冻结——沈清歌已经死了三年。
深夜,苏阑音独自潜入地窖。
那架染过无数人鲜血的施坦威钢琴静静立在黑暗中,琴键上落满灰尘。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小满哼唱的旋律,按下第七个黑键——
钢琴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整个琴身向后移动,露出墙上的暗门。
门上的锁孔形状,赫然是一只展翅的蝴蝶。
苏阑音颤抖着将小满的胎记贴近锁孔,蓝光闪烁间,暗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间狭窄的密室,墙上贴满了发黄的照片。最中央的那张,是年轻的傅父与穿和服的小林原二举杯共饮,照片背面写着日期:。
南京沦陷前夜。
“钟摆计划……”苏阑音喃喃念出文件上的标题。
文件详细记录了傅父如何以商人身份潜入日军高层,又如何被注射药物控制,成为双重间谍。
最后一页是一张名单,上面列着七个孩子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胎记密钥」。
小满的名字排在最后。
“原来如此……”苏阑音的手指抚过纸页,“他们用孩子做活体密码本。”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夫人果然聪明。”沈清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惜,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苏阑音猛地转身,却见沈清歌举枪而立,身旁站着目光呆滞的傅父。
“你……没死?”
沈清歌轻笑:“‘夜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她扣下扳机的瞬间,地窖的门被轰然踹开——
——
百乐门重新开张那夜,舞台中央的歌女戴着珍珠面纱,嗓音如泣如诉。
当她唱到“明月几时有”时,苏阑音看清了她手腕上的樱花刺青——与沈清歌尸体上的纹身分毫不差。
歌女谢幕时“不小心”打翻烛台,火光中,墙壁上浮现出傅父年轻时的照片,背面写着:
「吾儿溟川,若见此信,速毁地窖钢琴。」
苏阑音冲上舞台,却只抓到一把珍珠粉末。
傅溟川在码头截住了试图逃逸的沈清歌。
“你究竟是谁?”他冷声质问。
沈清歌撕开面具,露出的却是苏婉莹的脸:“你猜?”
枪声响起,苏婉莹倒在血泊中,临死前大笑着喊出最后一句话:
“七月十五,子时,钟摆归位!”
傅溟川低头,发现她手中攥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白薇抱着婴儿,身旁站着微笑的傅父,而背景里的教堂彩窗上,赫然映出小林原二举枪的影子。
苏阑音回到傅公馆时,发现小满正站在钢琴前,胎记泛着前所未有的强光。
“妈咪。”小满的声音冰冷得不似孩童,“他们要来了。”
窗外,暴雨倾盆。
男人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得像抹布。
她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却摸到一手冷汗。
床头柜上的珍珠耳坠突然泛起蓝光。
苏阑音鬼使神差地把它贴近胎记,两者接触的瞬间,卧室的穿衣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密码符号!
\"醒了?\"傅溟川突然惊醒,立刻按铃叫医生,“感觉怎么样?\"
\"我看到了密码\"苏阑音抓住他的手臂,”在镜子上!白薇留下的\"
话音未落,育儿房传来小满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冲过去时,保姆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穿紫旗袍的小姐\"。婴儿床上,小满的襁褓别着枚珍珠胸针,正在播放沈清歌的录音:
「想要解药?明晚带密码本来乱葬岗。记得单独来哦,溟川哥哥~」
录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月光》第三变奏的旋律。
傅溟川一拳砸碎留声机,却发现小满锁骨下也出现了淡淡的蝴蝶印记——正随着音乐节奏泛着微光。
法租界丽都舞厅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时,苏阑音正躲在二楼包厢监视沈清歌。
留声机里的《月光》旋律突然变调成尖锐的电子音,舞池里的宾客接二连三倒地抽搐。
“终于来了?”沈清歌穿着护士服从香槟塔后转出,往最顶层的酒杯倒入紫色液体,“妹妹连孕妇都毒,是不是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