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林脸色迅速变得煞白,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赵姨这才慌了神,连忙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去翻床头柜里的哮喘喷雾,“东林!东林!药呢?药放哪儿了?!”
霍东林已经说不出话,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拼命摇头——药根本不在床头柜里,早上护士刚收走检查。
“护士!护士!快来人啊!”赵姨尖叫着冲出病房,走廊上顿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很快,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迅速给霍东林戴上氧气面罩,注射药物。
主治医生皱眉看向赵姨,语气严厉:“怎么回事?病人情绪不能受刺激,你们家属不知道吗?!”
赵姨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说了几句谁知道他突然就”
医生没再理她,转头吩咐护士:“加大氧流量,再准备一支支气管扩张剂。”
霍东林意识模糊间,听到赵姨在旁边打电话,语气愤慨:“太太,东林又发病了!都怪那个薛珺,她非要来刺激东林,还给他吃红烧肉”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反驳,可氧气面罩下的呼吸仍然费力,根本发不出声音。
彼时林佳敏正在餐厅和吴家人应酬,得知霍东林再次发病,立刻失陪赶来医院。
吴家也知晓霍东林的身体状况,对此表示理解。
半小时后,林佳敏匆匆赶到医院。
她一进门,赵姨就红着眼眶迎上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全在薛珺“居心叵测”的行为上,对自己推搡薛珺、语刺激霍东林的事却只字不提。
林佳敏听完,脸色阴沉地走到病床边。
霍东林已经缓过来一些,但脸色仍然苍白,见她来了,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东林,中午薛珺过来了?”
“嗯。”
“你不是答应妈妈,离薛珺远一些吗?”
“薛阿姨只是来给我送午饭”
对上林佳敏的视线,霍东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佳敏没有发怒,但冷漠的眼神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低下头认错,“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东林,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人心险恶,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以后薛珺再来,你不要理她,不许和她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东林内心被阴霾笼罩,不见阳光,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得了答复,妈妈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东林,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东林不想开口,但他知道,妈妈肯定会追问,就应付了两句。
周一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温凉去医院看望梅森。
在监护病房呆了半个小时,她回酒店加班,先做出几张样片发给甲方参考,看是否达到预期效果。
睡前,霍东城那边来了消息。
他的人查到,就在梅森车祸前两天,那位肇事司机的儿子出国留学去了,怕儿子在国外呆不惯,肇事司机的老婆也跟着去照顾儿子了,家里只剩下司机一个人。
据他们的邻居所说,自打肇事司机查出患了胰腺癌后,为了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卖了房子。
但可惜的事,胰腺癌是一种极度恶性的肿瘤,被称为癌中之王,早期难以发现,通常发现时都到了晚期,在医院治疗也不过是烧钱续命。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