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线虚弱又斯文,隐隐带着一丝无辜:“我是个男人唉,想是正常的需求,我又没真对你怎么样。”
语鹿一个眼神给凉凉的瞪了回去。
“想也不行,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要想想别人去。”
他极好看的眉眼间藏着很深的情绪,嗓音也故意压低:“我就只你一个,人只有对自己看到过的东西发挥想象,别人我没看过,想象不出来。”
话音里带着一点儿不服气的挑衅。
语鹿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地步,整个人被给弄懵了。
薄司寒故意似的存心要让对方继续尴尬:“还别不信,你以为我初夜是随便给的?”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就差没扑过去再捅他两刀。
她一边细细呼吸让自己情绪别冲动。
他是病人,他要死了,他快死了。他死无所谓,苏语鹿你可别在家里杀人。
可是她的眼神已经把他千刀万剐了好多遍。
薄司寒嘴角淡薄的勾着,眼神很深地看着她。
“你对我好凶。”
“你下次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更凶,我会……我会把你眼睛挖出来。”
语鹿是认真的。
“我无所谓,真的。”薄司寒也是认真的。
她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跟他谈下去,越谈这种禁忌话题,他越来劲儿。
男人本性如此,一旦开荤对跟自己选中的女孩做尽亲密的事就格外理直气壮。
“你不可能一直在我家里住下去,你没有别的计划吗?”
薄司寒看了她一眼,存心是要取笑的:“不就开你两句玩笑,你用得着这么快就翻脸?又没真让你掉两块肉。”
语鹿气结,她哪里还在跟他掰扯这个,这人怎么就不见个正经。
一屁股坐在床沿边。
“好歹……你得让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吧?”
他眼神执意炙热,始终望着一个人,就是苏语鹿。
虽然他也明白,她的喜怒都不是因为他。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想办法。”
语鹿沉默几许……她知道他能耐,对他的只手遮天从未怀疑过。
但这一次不一样,要是他真的有办法,就不会无处可去,带着枪伤来找她。
找她就说明他真的没力可借。
苏语鹿那点小心思,正中薄司寒下怀。
他知道她想的到一二,所以他设计的圈套是四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等着她往下跳。
薄司寒神色淡定地移开视线:“我跟叶珊没结成婚。”
这句话就跟能提神一样。
虽然语鹿早就知道了。
“然后呢?”
“然后啊……”薄司寒修长的身形往椅背上慵懒一靠,在光线暗色处,脸庞五官携着那副冷淡,薄唇轻扯出一句
“叶家不肯善罢甘休,在黑市支付了高额赏金要买我的命。薄家为了不跟叶家为敌,在法律上已经跟我断绝了关系,媒体这两天就会官宣我被赶出薄氏。现在我一无所有了,还一大堆人等着拿我人头去换酬金。”
语鹿慢吞吞的消化着信息量,实在想不明白短短几天而已,这么会变成这样!
薄司寒撩她一眼,刻意意味深长宽慰她:“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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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多想……越是这么说,就越让人不自主的往那方向想。
“是不是那天晚上,她误会了?”
薄司寒当没听见这句话。
苏语鹿是很聪明,但经历还很单薄,很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她对薄司寒的了解,他话越少,信息量越大,要是他不正面否认,那多半就是真的。
她很快就开始焦虑起来,手指细柔的纠缠在一起。
若是他们之间的婚事是因为自己搞砸的,她得背上多大的包袱。
“你为什么不跟她好好解释,你难道没告诉她,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吗?我以后不会去纠缠你,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你要是解释不了,我去跟她解释。”
“你跟她解释?”薄司寒笑了笑。
语鹿心口起伏不断的情绪乱了思绪。
薄司寒眼底情绪晃了晃,断章取义是他最擅长的本事,真话掺和着假话一起说,就像真酒里兑假酒,大部分时刻都让人分不清真伪。
在她面前,他却愿意敞开心扉,说两句真实的心里话。
“苏语鹿,我做人从不会因为要向任何人交代,就改变我的计划。从前我想娶叶珊,是因为娶她是我的一个阶段性目标,现在我不想娶她,也仅仅只是因为我不稀罕这个奖励机制。”
他不带任何迟疑,字字清晰地说:“我一向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说了跟你无关,你少跟自己加戏。”
语鹿勉强松了口气。
原来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