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语气幽幽:顾郎何必如此无情,一定要这般伤了本宫的心么。
万贵妃一副西子捧心的姿态,眼睛带着迷离的情意看着他。
她生得极是有味道,谈不上多美,但就是很撩人。
可惜偏偏碰上了顾珩这个心硬如铁的男人。
这路上半个人也没有,顾珩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顾珩脚步生风就要走,万贵妃莲步轻移,伸手将他拦住:顾郎
唤得那叫一个婉转有情,如莺娇啼。
贵妃娘娘,请自重!
顾珩眼神发冷,恨不得一把拧了这女人的脖子。
顾珩的声音一向低沉带有磁性,此刻中了药,那声音更是低沉中带着暗哑。
万贵妃心痒得厉害,这么一把好声音,好似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挠啊挠。
她现在何止是心痒,眼儿出了水,身上也出了水。
万贵妃红唇轻启,迷离的双眼对上他的眸子:顾郎好凶啊想必现在很难受吧,让本宫帮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今晚是你的。
说出的话引人遐思,一侧的衣襟也滑下了香肩。
春光乍泄,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粉色的心衣,欲与雪色争曜。
说完就往他的怀里扑去。
顾珩身子一偏,万贵妃扑了个空,显些摔倒在地。
万贵妃气得花枝乱颤,脸涨的通红:顾珩,别不识抬举。
顾珩额角青筋疾跳,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如看苍蝇与蛆一般:解药呢。
他其实忍得很辛苦,生理上的反应做不得假。
万贵妃依旧调笑道:妾就是解药啊。
顾珩再也忍不住,厌恶道:不知廉耻。
万贵妃轻嘟着嘴唇:顾郎,打开窗户说亮话,你现在憋得难受吧?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呢?前几日你脖子上不是还有女人留下的抓痕吗,顾郎,别拒绝我,也许我比她更适合你呢?
顾珩双拳不禁握了起来,忍住腹内如火一般的烧灼:微臣自有珍珠,又何须鱼目?
夜(一)
万贵妃一愣,随即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从来视她为无物!
还敢将他比作死鱼珠子,她当真这么不堪么,她只比他大两岁而已。
你果真喜欢谢婉华?那样木讷端庄的女人有何乐趣,我还当她是什么淑女呢,原来也与顾郎有了苟且。万贵妃的表情出现了狰狞之色。
这话落在顾珩耳里,觉着是格外刺眼,一张脸阴沉的要滴出水,眼里杀机涌动。
若不是顾虑她的身份,他绝不会放过她。
没想到,那万贵妃又哭哭啼啼起来:顾郎和谢二姑娘要好,妾虽羡慕,却不嫉妒,羡慕她有个伟丈夫,只是妾夜夜独守空闺,唯盼顾郎能怜惜则个,只要给妾一晚,一晚就够了。万贵妃的眼泪流了下来。
任是铁石心肠的圣人都要软了心肠。
可惜顾珩是块顽石,没有心肠。
顾珩厌恶得不想多看她一眼,绕过她,快步往一个方向而去。
万贵妃带着不甘,朝着他的背影低吼出声:我不会放过她的!
疾步行走的顾珩背影僵了僵,顿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如寒潭卧冰:你试试。
万贵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将掌心掐得生疼。
西苑行宫的行烟阁,北辰早已备好了凉水。
顾珩黑沉着脸踏进了门,砰的一声,将门重重一关,门被撞得反弹,又发出了几声声响。
北辰忙抓住门把,将门关好。
不知过了多久,顾珩打开门走了出来。
一股凉气扑来,整个人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脸上充满着肃杀之意。他穿了件宽松的黑色衣袍,一边系带一边对北辰吩咐道:你暗中派人保护谢婉华,我怕有人会对她不利。声音冷酷。
北辰心里一惊,忙应了是。
顾珩挥挥手,北辰退了出去。
他一向行事磊落,此刻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谢婉华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万贵妃当成了眼中钉。
他忽地烦躁不已。
刚刚在水里泡了很久,总算压下去的那股子燥热又浮了上来。
又想到那女子对着徐若盛巧笑倩兮的模样,火气又加了三分。
好好来避个暑她也能顺着钓个男人!
手上系衣袍带子的速度加快,不一会,便出门隐入了黑暗中。
阒静幽深的夜晚,已近子时了。
姜臻横躺在茶室里的一张躺椅上,茶室四面来风,帘子随意舞动。
行宫的晚风沁凉透心,比白日不知凉快了多久,比京城更是舒适很多。
姜臻觉得惬意极了,尤其是躺椅的对面便是万亩荷田。
翠荷居远离喧闹,偏僻安静,荷田映着月光,听着荷叶下的脉动,别有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