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顿了几秒,然后斜了一眼五条悟:你不是保镖吗?这事不该你考虑吗?
哇,开始推卸责任了吗?
反正你到现在位置都只是睡觉,吃东西,睡觉,醒来再捉弄一下,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吧?
五条悟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好像你不是这样一样,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啊。
哼,你得意的摆了摆握在手中的电话:我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和冥冥联系了,刚刚她给我发了消息,说找到了关于铃木的消息。
所以你要我去和冥冥对接?
聪明!你竖起大拇指:他不是不让我出家门吗?那就你去好咯。
那铃木呢?五条悟说:你打算一个人面对他?
吓唬吓唬他,你轻描淡写的说:这不是很容易吗?保证让他觉得我很不好惹。
是吗?他难得没对你提出质疑:那就交给你了。
等到大概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铃木终于回来了,他似乎并不意外你正在等他,看起来是做了充足准备,面上一点慌张都没露出来,甚至友好的微笑了一下,温声询问道:特地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许你该为下午的事情给个解释。
你坐在沙发上,交织起双腿,心平气和的说:作为被委托方,我原本是很信任你的,铃木先生。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他面不改色的说:也许您可以更坦诚开布一点。
机会并不总是有的,你叹息着说:你确定要让我来说明吗?
铃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露出谨慎的表情。
五条少爷呢?
猜猜看?
这话太微妙了,他情不自禁眯了下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上观察出一点端倪,但面前的少女太不动声色了,在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人并不是什么柔弱的羔羊,而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
铃木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这两位咒术师,在他的算计里,鹿岛不过是个刚失去亲人的孩子,即使那位五条少爷是个足够聪明的人,但对方天生漠然的性子未必会插手,就算插手,他也不至于到无路可逃的地步。
他笃定你还尚未适应咒术师的生活,仍旧是个心软而柔弱的人。
但你不是。
少女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细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银勺,在深色的液体的缓慢的搅动,动作优雅而利落,可单看她近乎冷漠的神情,铃木却感觉被搅动的不是什么咖啡,而是什么人的内脏。
银勺搅动的水声均匀而沉重,铃木只觉得心脏被攥紧了,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安静到堪称压抑的气氛里,他的面色终于保持不住镇定,他有羡煞无数人的金钱财产,他才四十多岁,再过一段时间他的事业就能更上一层楼,他的命比其他人珍贵多了。
你不能杀我,铃木极力镇定下来:我不是普通人,要是我死了,警察院那边不会放过你。
你被他的话逗笑了,忍不住揶揄的用上了敬语。
瞧瞧您说的话,也太瞧不起咒术师了,让我猜猜警察院会给您定下什么样的结论?心脏病突犯导致的猝死怎么样?
很热吗?都流汗了,别紧张你低笑一声:我开玩笑逗你的,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怎么会干那么残忍的事情呢?铃木先生。
他没说话,但面色很难看,你想起最开始对方找上你们时那种镇定自若的姿态,在对比现在这种样子,一时间觉得很好笑,将咖啡杯慢悠悠的放回桌面上,然后再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你饶有兴趣的问道:铃木先生认识这个吗?
他看过来,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面色更难看了。
欺骗和利用是商人的惯用手段,但诚信也应该是交易中重要的一环,铃木先生似乎没有这样的认知。
在最开始详谈委托内容时,对方说威胁信的内容是关于女儿的,而他正是因为担忧女儿的安全所以才填写委托书希望得到咒术师的帮助,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今天下午,我们收到了新的威胁信,内容似乎和您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你把身体往后靠,腿和铃木一样翘起来,声音轻快的说:看起来对方要对您下手了?不过这不属于委托内容,我也不太关心您的生命安全,毕竟与虎谋皮时就该对自己的下场有清晰的认识,对么?
他绷紧面色,声音也低沉下来:你的意思是
你没接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铃木咬咬牙,干脆直接挑明了问:你是说那封信是他做的?
你们都知道他指的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名叫加茂的咒术师。
其实威胁信是谁写的你不知道,但不妨碍你拿这一点来挑拨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反正你又不是什么大英雄,使一点手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