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道:“怜清哪里能抢得赢追思,得单独给……”
“别。”
谢恒按住洛婉清的手,解释道:“它最近胖得飞不动了,我在练它呢。”
洛婉清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怜清比起以前的确胖了不少。
谢恒拂开她的手,继续在半空扔瓜子,一面扔一面道:“它个头再小,那也是拿来寻人的,你给它喂成这样,她飞一里就飞不动,还怎么找人?”
洛婉清听他说得有道理,也没再打扰,就看怜清在半空跳来跳去,就是抢不到一颗瓜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心里颇为难受。
谢恒见状,瞧她一眼,便单独递了一颗瓜子过去,喂着怜清转头道:“今日去见纪青了?”
“嗯。”
“情况如何?”
“他不肯说。”
听这话,谢恒倒也不意外:“世家盘踞多年,哪怕是如今东都朝中清流鼎盛,也不免畏惧向往,更何况一个普通百姓?”
说着,谢恒拍了拍手,直起身来,转头看她:“他不肯开口,那你打算如何?”
“先试探。”
洛婉清思考着道:“知己知彼,以心养心,若实在是万不得已……”
洛婉清没有说出口来,但谢恒却是明白她的意思。
纪青的家人,还在监察司。
她不是不择手段的人,有选择时,她总愿选择更好的一条路。
然而她也从不一味良善。
谢恒想了想,思考着道:“明日就是宫宴,稳妥起见,如果他不作证,你的折子就往后放一放。”
说着,谢恒看向她,宽慰道:“有的是机会。”
洛婉清应了一声,想着纪青没有说话。
谢恒见她神色,想了片刻后,抬手搭到洛婉清肩上,笑着道:“司使切勿忧愁,实在不行,我陪司使敲登闻鼓,找个青天大老爷。”
洛婉清被他逗笑,也知道现在多想这些无益,算了算时间,便开始赶人:“好了,天色不早了,且去睡吧。”
谢恒闻言一顿,迟疑着道:“惜娘这就让我走了?”
“不然呢?”
洛婉清想起早上的事儿,有些嫌弃推了他一把:“好好睡觉去吧。”
谢恒闻言,也知洛婉清今夜不打算留他,只能是叹了口气,掸了掸衣袖,无奈放手道:“灵殊睡姿不雅,怕是近日打扰了司使,让司使不喜了。”
洛婉清听他又绕弯子,瞟他一眼,暗示道:“倒不是睡姿。”
谢恒眉眼一挑,没想到洛婉清竟然会回话。
他想了想,轻笑一声,只道:“好罢,既然惜娘今夜无心,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只能聊赠相思,”谢恒说着,将洛婉清腰上药囊取下来,从袖中取了个香囊,替她慢条斯理挂上,拉扯着细绳,“还望能与司使日夜相伴,朝朝暮暮,”最后一根绳被他拉紧,系上,谢恒抬起眼眸,笑着强调,“片刻不离。”
洛婉清直觉他话里有话,谢恒看她眼神,便知她有些意识到了,却也没再多说,只笑了笑,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往外:“走了。”
洛婉清坐在台阶上没动,摩挲着手中香囊。
这香囊是谢恒近来新制的香,比他自己挂的还浓烈几分。
洛婉清低头看着香囊,慢慢反应过来,今日李归玉送东西的事情,谢恒怕是知道了。毕竟是在监察司,谢恒若是不知道才奇怪。
所以李归玉送香囊,他便立刻又送一个。
这点心思洛婉清不由得觉得好笑,她低头握着香囊,唤了一声:“公子。”
谢恒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洛婉清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道:“我是怕公子睡不好。”
“怎会?”谢恒颇为客气道,“在惜娘身边,才是我睡得最好的时候。”
“那公子先睡吧。”
洛婉清站起身来,提步进屋:“我从师父那儿拿了些文书,我看完就睡。”
谢恒得话,眉眼一挑,便转身进屋。
等第二日睡醒,谢恒提前回了自己院子,从院中出去早朝。
洛婉清醒来便去找纪青,守了纪青一天,他一个字不说,甚至还试图绝食,只是他一起这个念头,洛婉清便直接连水都给他断了。
等到下午,纪青熬不住,只能又放弃了绝食这个想法。
等晚上回屋去,洛婉清便见谢恒又在门口等他,谢恒匆匆扫她一眼,看见她衣服上挂着的药囊,倒也没有说话。
只是晚上洛婉清明显觉得谢恒不似平日温和,虽然不算过分,但终究异常,洛婉清不由得道:“怎么了?”
“我赠司使的香囊,司使为何不带呢?”
谢恒从背后压着她,咬着她的耳朵:“是不喜欢吗?”
洛婉清紧紧抓着身下床单,用仅剩的理智,艰难开口:“没必要冒这个险让李归玉察觉。”
这话一出,洛婉清最后那点意识也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