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种情绪稳定……”
“妹妹你这个决定做得太草率太武断,这样子是不行的。我跟你说,如果你让他轻松得逞,以他的性格不知道要恃宠而骄到什么程度呢。所以你告诉我,你们家工厂过去的年收入有多少?利润又有多少?我必须给他制定一个计划目标!”
告诉他,他不就知道从王老登那里买的壶根本不值那个价了吗?
江知遥的脑筋飞快打转,片刻她保留了一部分商业机密,说了个笼统大概。
“这几年直播模式的冲击力太大,传统销售市场已经不如从前景气了。尤其是我家这种只在b端做高品质紫砂的,利润跟直播间一晚上卖好几千套的没法比,就这样还要为了保住生意选择薄利多销。去年做了将近一千万业绩,净利润也才十个点出头,今年更是一路亏损,所以情况属实不乐观。”
温竺山听罢疯狂盘着他那锃亮光头,内心的焦灼也明晃晃浮在了脸上。他昂着脑袋小声念叨起一些数字,随后一拍桌子,做出了一个影响他儿子未来与幸福的决定。
“他哪年帮你家年产值提升到两千万,并且把净利润控制在叁十五个点,哪年才有资格跟你结婚。”
虽说抓温亦枫回宜兴振兴紫砂厂的人是她,但产值两千万的同时保持那么高的净利润也太为难了吧?
江知遥刚想开口和温竺山解释大环境下的平均水平,身旁的温亦枫就挺起胸脯立正了。
他高举江知遥的左手,操着大喘气的哭腔对天、对地、对家人发起毒誓。
“你们等着!我今年一定完成任务!到时候过了元旦就领证!过年前就办婚礼!厂里一放假我们就去俄罗斯捷里别尔卡!那里有海布拉山脉同款巨鲸化石!我要是做不到就出门被车撞死!”
什么被车撞死?江知遥也是服了。
“你能不能别…”
「吹牛」二字被他的手掌心捂回了肚子里,温亦枫低头看向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时泪滴也砸到了江知遥的脸颊上。
他撅着嘴,不说话,水汪汪的双眼却将决心如数传达。
好吧。
就凭温亦枫长了一颗极品恋爱脑,他也一定能完成他爸爸定的目标。
“行了,我相信你。赶紧把眼泪擦擦,福气都要被你哭走了。”
江知遥再次将他拽回座位上,而温亦枫也像软骨病发作一般扑到她身上将她紧紧环抱。
“嘤…”
他想哭不敢哭,只能把脑袋挂在她肩头来回蹭。
与此同时,全桌温家人都不约而同地遮住了嘴。
有看热闹偷笑的,也有替儿子丢脸的,只有被牛皮糖粘住的那位在独自发毛、坐如针毡。
这和当众玩前戏有何区别?
江知遥是个本分保守的女子,恕不能惯着温亦枫撒娇发嗲。
“可以了。”
她冷冷提醒,却惨遭温亦枫拒绝。
“不要。”
“我还有事没说完,所以,叁…”
温亦枫随即起身,把脸别到角落里悄悄擦起了眼泪。
这样的互动绝对难逃调侃,江知遥不想被议论,也没空处理温亦枫的感性。她抢先一步,将话语权从温竺山手中夺来。
“首先我很感谢阿姨和伯伯对我的认可,其次我还有件事需要听听伯伯您的意见。”
“哦?你说说。”
温竺山倍感意外,他抿了口茶,抬眼回应。
江知遥也蓄足了火力,将那件令她焦头烂额却又无能为力的糟心事全盘托出。
既然老赖仗着自己是陈君君第一大客户不肯还钱,那就别怪她江知遥煽风点火、自寻靠山拿捏住他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