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时,一个包厢半敞着门,孙淼摸准了机会,忽然亲昵的喊她:“哎呦,这是我的小师妹呢,正好,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孙淼咖位高,能让她来做附庸,里头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估计是正经谈生意的。
明澈探了点眼神进去,除了启明星的一个高层孙祥,几乎全是陌生脸面,一个个面色傲慢,上下打量着她。
她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小姑娘,来都来了,不敬大家一杯?”有个秃顶的老板从沙发座上起身,端着酒杯起哄道。
杯里是结结实实的白酒。
孙祥咳了几声,又冲她使了个眼刀,意思很明了:喝了,别让人家难堪。
“明澈,快接啊。”孙淼在一旁催促她:“还想拂了人家李总的面啊?”
明澈只好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滚烫又灼热的液体割着喉咙。
秃头老板意犹未尽似的,若有若无的看了孙祥一眼。
孙淼也看到了他们的目光交流,知道这圈子里的暗流涌动,动作倒是殷勤,扯着明澈,把她按在李总一旁的沙发座上。
“酒量不错,要不,我们再喝几杯。”男人肥腻的手覆盖在她光裸的腿上。
孙祥余光撇见了,倒还暗自有些窃喜,终于有人入的了他的眼睛。
明澈嫌恶的躲开,仍旧尽力维持着语言的平和:“我同事还在等,这杯酒不能跟您喝了。”
“怎么。”秃头的脸色霎时凝固了:“看不上?”
“我不是这意思。”明澈执意要走。
孙祥今晚的任务便是将这位李总哄开心了,口气里不由得带着点怒,急急的低声喝道:“明澈。”
晓晓见她许久不回,暗觉不对,顺着走廊一路寻找,正见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明澈脸色极冷的向外走。
孙淼在后头揶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好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这言语刺耳,晓晓个子高壮,站在孙淼前头倒是很有震慑力,怒目而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淼不慌不忙的瞧着自己的美甲:“你这助理跟你一个脾性啊,自己私人聘的吧,真是粗俗。”
孙祥瞥见李总阴晴不定的神色,指着明澈的鼻子,低声命令:“回去坐好。”
孙淼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瞧。
僵持不下之际,导演终于姗姗来迟。
他同这位李总也算是旧相识,知道他的脾性,又瞧见明澈的委屈模样,暗觉不好。
忙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秃头的面色霎时收拢了,转眼又堆上笑:“我也是喝太多糊涂了,竟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明小姐可别见怪。”又央求似的看着导演:“看明小姐这是累了,快带她回吧,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合作。”
孙淼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了半晌,也回味过来其中利害,兴许她后头有人,追上去扶着明澈的手:“好妹妹,没喝醉吧?”
明澈甩开她的手,冷着一张脸往前走。
她永远这般倔强又臭脾气的模样。
导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诚心实意的安抚了几句,便放她提前走了。
晓晓开车带她回出租屋。
门前倚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玫瑰,署名一个阮字。
明澈手扶在门把手上,垂着头静静的看了一会。
“她真的没来?”
晓晓觑了她一眼:“刚问了榕姐,阮总在香港有工作。”
明澈点点头,俯身把花捞进怀里:“今天这事别跟她说。”
晓晓面露难色,一抬头却看见她破碎无助的模样。
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明澈轻声道:“谢谢你,晓晓。”
打开房门进屋,明澈找了个大矿泉水瓶,用眉刀裁出一个花瓶来,加了水,将那束玫瑰花妥帖的安置在里头。
晓晓正在归置行李,明澈收纳自己的零碎物品,她忽然看见床头那本英文书。
摸出手机,指尖悬在一串电话号码上。
犹豫片刻,她长舒一口气,将手机抛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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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选项的抉择
阁楼里的天窗都贴上了遮光帘,唯独书桌上一盏小阅读灯细弱的亮着,浅黄的光在屋里流淌。
床尾架着一台风扇,微弱清凉的风扫在她们的身体上。
江倚青去卫生间简单清理了一下,回到床上时,温璃已经悄无声息的睡了过去。
薄被只覆盖了腰间,修长的腿和光\裸的背露在外头。
肌骨温润如玉,长发垂散在灰色的被单上。
江倚青披着睡衣,把地上的衣物归置叠利落,又重新回到小孩身侧躺好。
温璃模样乖巧,睡觉其实并不老实,像只八爪鱼似的往人身上缠,又不满足于衣料的隔阂,楞是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