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璃还是留了情,没用太大力。
“你怎么随便摔别人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房教授已经管顾不得导师得形象,指着她破口大骂,眼睛红的像是要喷火。
相机是房思敏从日本带回来的。
那是蒋宁死前唯一给温璃留的东西。
他焉能不怒。
江倚青来的像一阵风。
她穿着一条米色的长吊带裙,外头搭着一间极薄的深色开衫毛衣,姣好的身材显山露水,急匆匆的脚步也尽显婀娜,大巴车站离这有段距离,她穿着高跟鞋走的匆忙,脚后跟磨出了一道血痕。
“你是?”房斯敏疑惑的问。
“哦,我是她姐姐。”江倚青眼皮不眨得撒谎,她的语调通常都带着股子若有若无的笑意,此刻却冷峻起来:“我来带她走。”
“喂,小孩。”她走近敲了敲窗,声音柔缓:“是我,开门。”
车灯轻盈的闪烁了一下,车钥匙从温璃手中滑落到地上,江倚青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孩这才抬起眼睛看她,眼神里满是湿漉漉的脆弱,像是溺水的小狗。
轰鸣的发动机声开道,聚集的人群自觉退到两边。
汽车在环山路上行驶,远光灯照射得很远,山沟里有零星的灯光。
小孩窝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书包的肩带。
江倚青的薄毛衣盖在小孩的身上。
她一直睁着眼,脑袋晃晃悠悠的。
“手机借我一下。”温璃突然开口。
“别偷看我短信哦。”江倚青顺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小孩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江倚青接过看,大概是给老师发的,说自己跟姐姐走了,不要通知家长,一切安全。
江倚青看着看着,忽然轻声叹了口气,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事情原委。
“看路。”小孩倚在车门上,轻飘飘的提醒。
开了许久,两人终于经过了一个小镇,正是晚上最繁华的时段,道路两边是直挺挺得电线杆,停放着许多大型卡车,街道两旁有很多烧烤摊子,炭火和烤肉的香味透过一丝车窗的缝隙钻了进来。
温璃还没吃饭,走山路又耗体力,此时终于有了饥饿的感觉,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声。
“想吃什么?姐姐请你。”江倚青看着两边的店铺。
温璃抬起手,指了一家拉面铺。
“不用替姐姐省钱。”江倚青把车停在路边,扭头从后座的一团乱里抽出一件西装外套披在身上。
“好大。”江倚青扣着扣子,低头咕哝了句。
“是你矮。”温璃说。
烧烤摊的主顾大都是货车司机和周遭的居民。
江倚青牵着她的手,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小孩也没拘束,拿着铅笔圈圈画画,老板收菜单时偷偷瞄了江倚青一眼。
“有钱人家的小孩也吃脏摊烧烤?”江倚青的胳膊细,宽松的袖口垂坠下去,露出一截玉藕般的小臂,她撑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小孩。
“有钱人也是人。”温璃裹着江倚青的毛开衫,被清新的香气裹挟起来。
江倚青微微向前俯身,露出一道沟壑,她不自觉似的,继续俯身向前。
“怎么了?”温璃看着逐渐放大的白嫩,有点晃神。
“你这里有个东西。”江倚青展开手心,里头躺着一片很小的树叶。
“哦。”
等串的功夫,江倚青跑去跟老板讲话,余光里男人笑的前仰后合,温璃扭过头,把手揣进口袋。
回来时,江倚青手里拿着两瓶啤酒。
“你刚才干嘛去了。”
“聊天呗。”
温璃看着她含笑婀娜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她怎么跟什么人都能聊上。
其实温璃酒量很好,但今天不知怎么,有些晕乎乎的。
醉了也好。
就没那么难过了。
烧烤的口味很棒,肥瘦相间,炭火味十足。
“你怎么不喝酒?”温璃撑着脑袋问江倚青。
“我要开车。”江倚青用纸巾擦干净签子的末端,再递给温璃。
“我听见你刚才问他周边干净安全的旅馆。”温璃撸下一串肉,张着手等下一串。
“耳朵倒好使。”
旅馆就在烧烤店的楼上,小镇上没什么夜生活,九点一过,烧烤摊的桌子收了起来,街道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狗叫。
江倚青开了一个标间。
还算整洁,瞧着像是刚装修的,红木家具很新。
两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忽然要走。”温璃忽然说。
江倚青微微挪动大腿,旅馆的床单很硬,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问。”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