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深深说着。一直以来,他都很希望能亲自向援助过女儿的人道谢。
“不。事实上,姨丈他们一直都很感谢红叶的出现,不然他们可能熬不过丧女之痛。”他看向一迳深思的红叶问道:“你感觉如何?”
“像听了一个故事,还理不出头绪。”她虚弱的微笑着。
没有真实感!不是经由自己想起来的过往,由别人口中说出来,的确像是听了一个故事。隐隐约约,尘封紧闭的记忆像有些微应和的震动,但一切仍是那么不真实。
她必须好好整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疑点未厘清,应该还有一些什么事的
“卫极,这么说来你与我女儿八年前的婚姻,其实是不成立的,但你们有过一年多的婚姻生活?”裴智宏试着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是。”
“为什么不肯等她恢复记忆?”
“她花了八年,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失去的记忆。由此看来。当年我的决定没有错。何况这也是速水夫妇的要求,即使是替身、移情作用,他们仍希望以此安慰自己女儿有了归宿。我姨妈虽然在美国长大,但很具中国传统思想,形式上,也算是把表妹的魂魄归到我卫家安憩。”
裴智宏严厉审视他。
“你有两个妻子,哪一个才是你中意的?”
两双相似的眸子同时看着他,并等着他的回答。卫极不答反问:“你认为我娶你的原因是什么?”
灼热的眼神向她心口焚烧,不难解读他的心思,她有些羞赧的低下头,然后坚定的道:“不管过去或现在,你必定因为我是我而娶我。”无论她怎样的丧失记忆,都绝对改不了她的本性。她裴红叶从来就不是会为爱委曲求全的人。
“没错,至少你终于弄懂了这一点。”他点头。皱了一整个深夜的眉舒展些许。
“很晚了,我看你们父子今晚就住下吧。如果我们还得讨论一场遍礼的话,我个人建议是订婚半年,明年定婚期。”裴智宏伸了伸腰。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想不起来。唉,老了,也累了。
“爸,这一点我与卫极谈了再说,好吗?我上去打理一下客房,让他们父子睡。您也该休息了,让我们都静下来想一想,明天早上还可以再谈一次。”
裴智宏同意:“也对。谈了那么久,的确需要花脑筋想一下。”
待裴红叶转身上楼,裴父才了下头,看向卫朗纯真、漂亮的睡脸,想到了他要问的。
“为什么刚才的故事里没有提到朗儿?”
“因为你们不认为他该存在。”卫极抱起儿子,不料裴智宏向他伸出双手,两人眼光沉沉的对上。
他道:“我一直觉得他与我们裴家关系很深。你知道,我相信能打开玩具盒的人,一定与裴家有深刻的联系。”
卫极让他抱过儿子。
“红叶肯定她没生过小阿。”
“如果你还算了解裴家人,”裴智宏在卫极眼中找到他想知道的蛛丝马迹“那你就该知道裴家人在私人情感上一向避重就轻。加上红叶又有着她母亲太过实际的性格。我开始明白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失忆那一段了。你能明白吗?”他搂紧怀中的孩子,深吸口气,却平息不了悸动。
卫极与他未来岳丈对视良久。
“她总是把她最重视的事物藏得最深,也从不让脆弱的情绪干扰她。”
“也许是我的错。我们总是教导她别让对手抓到弱点加以利用。所以她不交太黏腻的朋友、不谈感情。她必须随时让自己坚强得像女超人。小子,我不得不说,如果红叶没失忆过,你根本追求不到她,而且还让我的外孙诞生。”最后一句,几乎哽咽,并且肯定里暗有探询的深意。
卫极摇摇头,脸上带着自负的笑。
“第一,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她,我都会追求到她。事实摆在眼前,我并不是抬出丈夫身分,迫使她接受今日的我。第二,如果红叶同意,我们会有的孩子不止朗儿一个。”
“提醒我别试图与你对立。”他笑。“你简直狂妄得令皱眉,我那些朋友怎么尽说你温文可欺?”
卫极微笑耸肩,明白了裴智宏已彻底接受他了。这很好。虽然他从不以为老人家同意与否可以动摇他分毫。
“谢谢你将我的外孙教得这么好。”
“不客气。”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迂回?除了要红叶心无挂碍的接受你之外,还有什么吗?”裴智宏好奇。
卫极点头。
“我做了一些功课。如果一年前我突然跑到红叶面前,告诉她我是她丈夫,您以为会如何?”
“马上被丢出大楼。”
“是的。”卫极一点也不怀疑。
“但你有证据,小朗更是活生生的证明。”
“是。但我不要她因为血缘、证据那些缘故而接受我们父子。何况这也是我认识真实世界里的她的好机会。”
裴父摇头叹息。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顽劣固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