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舍的离去,只有其中一名作训时不小心伤了腿的军雌挤进医务室,强忍喜悦,满脸“悲痛”的道:“林赛部长,我的腿受伤了,请给我上药。”
林赛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军雌自愈力极强,哪怕被捅了一刀,过几天也能活蹦乱跳,膝盖上擦伤一点算什么。
林赛找出消毒药和纱布,冷笑一声道:“你来的可真及时,再晚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那名军雌神情讪讪,却又总忍不住去偷看一旁的唐琰,只觉得对方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比林赛部长讨喜得多。
雄虫被分配来这里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能指望他们会做什么,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那些单身军雌看两眼,解解馋。
因为前段时间清剿星际海盗,三军伤亡太重,大部分的值班医生都被派去了三区,值班室目前只有林赛部长一个。
他正准备给军雌上药,耳畔却陡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我来吧。”
林赛部长闻言一愣,却见是唐琰,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的药和纱布就已经被他给接了过去。
只见唐琰在那名军雌面前倾身蹲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品说明,然后开始熟练的给对方的伤口消毒止血,上药之后,整齐又漂亮的缠上了一圈纱布。
“好了。”
唐琰以前是散打教练,这种擦伤磕伤没少处理,看起来比林赛部长还要专业几分。他把纱布尾端打了个结,然后从地上起身,殊不知这个举动把屋内唯二的两名雌虫惊得不像话。
被他上药的军雌眼前一阵晕眩,险些怀疑自己在做梦。高高在上的雄虫竟然也会弯腰给雌虫上药吗?!
林赛部长也噎了半天。他目光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唐琰,很显然想不明白这次送来的雄虫堆里居然也有几个能顶用的。
唐琰不喜欢当闲人,他问林赛:“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赛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他毫不留情把那名飘飘然的军雌撵出去,又指了指靠窗的一个桌子,皱眉道:“坐在那儿值班就好,如果有虫来找我,让他在记录簿上签字。”
林赛要开医疗会议,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回来。加上帝都不比战场,除了军雌偶尔打架,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势,所以他很放心的离开了。
“……”
唐琰还指望趁机出去找找谢莱恩,结果还得留在这里值班,可见太有责任心了也不好。
系统啧啧两声,很难评价唐琰:【你真是我见过最……的宿主了。】
原谅它词语库缺乏,实在想不出什么词适合形容唐琰了。
你说唐琰消极咸鱼,但他确实在很努力的做任务,你说他积极进取,但这么多天了连谢莱恩的毛都没见到,反派黑化度还蹭蹭蹭往上涨了不少。
实在,无法形容。
唐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双腿交叠,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听见系统在说风凉话,他睨了系统一眼,忽然问道:“你被人打过没有?”
系统一惊:【没……没有……】
唐琰吃了颗糖,咔嚓一声咬碎,似笑非笑道:“没有那就不要冒险尝试了,不是什么好事。”
潜台词,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系统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立刻嗖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军部的上午很安静,因为大多数军雌都在作训场或者机甲操控室训练,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影子。偶尔走过一两名军雌也是来去匆匆,看起来非常忙碌。
谢莱恩是来注射抑制剂的。
精神力暴乱发作的时候总是令军雌算不上太过体面,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半虫化,完全失去理智,需要用加强的电子镣铐才能锁住他们。
电子镣铐,那是什么?只有罪犯和宠物才会戴的东西。
谢莱恩一辈子都不想戴上那种东西。他从作训室出来后,径直朝着医务室走去,后颈的虫纹隐隐发烫,牵动着并不算平稳的精神力,连带着那双紫色的眼睛也逐渐变得猩红。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摘下军帽,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隔着一道白色的帘子,林赛部长正在整理药架上歪七倒八的药瓶。房间空旷而又安静,一时只能听见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注射三针抑制剂。”
谢莱恩关上门,在病床边落座,然后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及衬衣,精壮的身形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银灰色的头发不慎滑落一缕,遮住了逐渐猩红的双眼。眉头紧皱,强忍着精神力暴乱所带来的痛苦,连带着那张玫瑰般瑰丽的薄唇也难吐出任何优雅高贵的词句。
“真该死,我快压制不住它了——”
“压制什么?”
一道低沉疑惑的声音陡然在他身后响起。有别于林赛部长的暴躁,好似一汪平静深邃的蓝湖,独自静处在密林深处,唯有晚风才能吹起些许涟漪。
谢莱恩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