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有一点浅浅的纹路,顾寒山觉得很好看。
“我在所里也有牙刷、毛巾、剃须刀。我们晚一点见。”向衡道。
顾寒山不说话。
“下回。”向衡突然道,“等事情都过去了,我再带你来看日出,看太阳前面的那座山。”
顾寒山看他半晌,点点头。
“但是。”向衡学着顾寒山的语气和动作:“你绝对不可以,再关我的手机了。”
顾寒山抿紧嘴。
“警察的手机是不可以关的。顾寒山。这是职业要求。”向衡道:“因为案件随时需要我们。我们必须随叫随到。我们的时间,不完全是我们自己的。”
顾寒山听明白了。她点点头。
不完全是他的,当然也不可能完全是她的。他终究跟爸爸还是不一样。爸爸的随叫随到是针对她的,这世上只有爸爸会这样。
向衡见得她发呆,心有些软。
“快走。”向衡赶她。
顾寒山看到他不高兴,忽然心情好转了。她转身走了。这回步子轻快了很多,居然又没那么瘸了。
葛飞驰看在眼里,心里叹口气。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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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山上了陶冰冰的车,与葛飞驰的车一前一后走了。
向衡这才空出来给黎荛打电话。
黎荛有点小激动:“师父啊,你快急死我了。平安无事对吧?”
“对,平安无事。我现在回所里。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做个心理准备的吗?”
“没什么。就是我来了之后帮你请假了,说你在分局那边的案子有事,你晚点过来。葛队似乎给所长也打过电话了。”
“行。那我差不多半小时到。”
“我马上要进所长办公室了,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就选档案室。”
“行。”黎荛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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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又给关阳打了个电话。昨晚到今天的所有事情和安排都跟他说了一遍。
关阳那边今天会针对酒吧进行调查。正如向衡猜测的,昨晚酒吧起火后,报了消防报了警,然后办公室和监控资料都“很不幸”地被烧了。
向衡对关阳道:“我觉得你可以放弃了,简语不会上你的钩。你跟宋朋不一样,他是不会拉你入伙的。我们之前的策略错了。虽然我折腾这一趟不算白费,但我们确实绕了弯路。”
关阳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之前的想法有错误。”听了刚才向衡说的简语的举动后,这个想法就更强烈了。
“得换一个策略。”
“简语这么细心和周全的人,不可能指使宁雅做事这么重要的环节他不知情。所有的计划和执行细节他必定是要亲自过问的。”关阳道。
“对。这感觉就像他与范志远案似的,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但又似乎隔了些距离。”
“他的角色很奇怪。”关阳道,“他不是别人可以操控的人才对。”
“所以你攻不下他的,这么钓鱼不可能钓上来。他前面对你说的那些,做出的那些自我保护距离都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不是试探考验你,是真的把你推开。”
“嗯。”
“换一个突破口。”向衡道。“找他老婆。”
王川宁又惊又疑,想多听听外头说什么,外头的声音却小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又进来,这次手上拿了两张纸和一支笔。
王川宁心跳得很快,有些紧张、害怕,但又很想质问他跟宁雅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道:“你老老实实的,这件事情办完就会放你回去。”他把纸笔放在了桌上,道:“你,写个欠条。作戏就要做全套,既然是欠了高利贷的钱,当然要签个借款合同。”
王川宁伸头想看看那合同,但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那男人又把刀子拿了出来,道:“我现在松开你的手,让你签合同。签好了,再把你绑上,一会就给你东西吃,所以你也不要有歪心思。如果轻举妄动,我就一刀捅了你,懂吗?”
王川宁点点头。
那男人把纸在桌面摊成扇形,露出下面需要签字的部分,放好了笔。然后过来用刀子把王川宁脚上的胶带割开,押着他走到桌边,再割开他手上的胶带:“签吧。两张纸全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