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暖。
傅言洲没舍得叫醒她,让她多睡了二十分钟。
闵稀也没急着‘醒来’,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靠在他怀里安静睡上一觉。他还没答应联姻时,她是这么想的,只要跟他结婚就够了,其他不求。
可人心终究太贪婪,和他相处越久,想要的就越多。她一直在等他主动给她一个久一点的拥抱,等他的手工生日礼物,等他的五百二十朵玫瑰,等他一个求婚仪式,等他哪天主动问问她,你最近在忙什么项目。
如果不是乐檬食品这件事,她想她应该还会等下去,即使明知遥遥无期,她也会等,还会变着法子去提醒他。
只是现在突然没了力气再去等。
刚才来的路上她反思自己,她要求这么多,他会不会也很累。
这桩婚姻开始的时候,他给了她该有的尊重。
结束的时候,她也希望能给他一个体面的分手。
傅言洲看腕表,已经多睡了二十六分钟。
再不叫醒她就要耽误航班,他在她额头上轻吻:“稀稀,起来了。”
闵稀装作刚醒,问他:“几点了?”
“马上一点半。”傅言洲把她头发整理好,“饿不饿?厨师还没下班,想吃什么很快就做好。”
闵稀依然没胃口,只好笑笑:“我在家来之前偷偷吃了小馄饨。”
傅言洲也笑,拿她没办法:“吃了就行。”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补妆。
傅言洲打内线给白秘书,让她把东西送进来。
闵稀补过妆出来,沙发边上多了一个米白色最大尺寸的行李箱。不用想,是他给她准备的。
“给我收拾的衣服?”
傅言洲:“有衣服,还有别的。”
闵稀把箱子横放,轻轻打开来,有几件新买的秋冬装,箱子里一半的空间装了零食,都是乐檬系列零食。
“到了那边不一定买得到,给你多带了几包。”
闵稀拉上拉链,扣上锁扣。
轻轻吸吸鼻子,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半蹲在箱子前,傅言洲把她拉起来:“哭什么。”
闵稀摇摇头,不舍地抱了抱他:“我走了。”
只是出个长差,又不是从此分别,傅言洲擦去她的眼泪,哄她:“只要有空我就去看你。”
喜欢他那么久,朝夕相处一年半,割舍的时候痛苦又挣扎。
闵稀抬头,泪眼朦胧:“要好长时间见不到了,再玩一次真心话,我问你一个,你也问我一个。”
傅言洲被她哭得心里不是滋味,之前还以为她是疏远他,现在发现她是不想离开那么久。
他答应她玩这个游戏:“你先问我。”
闵稀眼前看不清他:“你还记得去年十一月十二号,在墨尔本家里答应过我的两件事吗?”
“记得。”傅言洲用力抱抱她:“怎么会不记得。”打算在她一直有遗憾的那个纪念日给她惊喜。
闵稀沙哑着声音:“你问我吧。”
“为什么把我照片用丝巾遮起来?”
“我用两条丝巾裹着那个摆台带到上海,不喜欢婚纱照上你冷着脸,当时就没拆。再多回答你一个,那天拿脚在你裤子上蹭了几下,不是找你的茬。”
傅言洲亲她的额头,纵容道:“找茬也没事,我习惯你找我茬。”
“我没找,从来没找过。”闵稀的眼泪蹭到他衣领上。
“没找,是我口误。”傅言洲亲她的额头,见不得她难受,转移她的注意力:“婚纱照不喜欢的话,以后再重拍。”
闵稀平复情绪,“不用。”她看手表:“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傅言洲没立刻松开,又多抱她一会儿。
等闵稀推着拉杆箱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心里瞬间空落落的。
两点半洽谈会,还有足够的时间打电话,傅言洲找出大学另一个校友的联系方式,这位校友是全球最大珠宝集团掌门人的儿子。
闵稀那三枚钻戒都是来自这个品牌。
电话接通,校友那边很安静,刚睡着就被吵醒,手机屏刺眼,他看了两次才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是傅言洲。